山野东隅

博君一笑 碗盆 南北
是我喜欢他们的顺序
他们干干净净地出现 会一直留在我的世界里

无人境(上)

     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宋玄靠在我怀里,枕着我的左肩。他没有喝酒,但是面色很红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达夏”他轻轻叫我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电视里转播重庆广场上难得的漂亮烟火,宋玄侧着脸,烟火五颜六色的光被缚在他笑着的眼睛里。他眨了眨眼,也没有丢掉那种惊艳感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,亓哥是不是喜欢鑫哥”他坐直了身体,转过来面对着我,很严肃的样子。“他喜欢”我很肯定地说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我总觉得宋玄其实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,简亓对程以鑫的爱。早在他松开陶桃的手,冲到程以鑫家门前的时候,我们都应该明白。“是吗?”宋玄恍然一笑。继而他凑近了些,眼睛瞪大了注视着我,他用一种很低的声音叫我的名字,“你呢,达夏”他问道,“你喜欢谁?”我怔在他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地,我轻轻吻了上去,冰凉的,柔软的,不近人情的宋玄的温柔,他拥抱我,我亲吻他。他在我的吻里活过来,笑了起来,把手挡在我和他之间,作势要推开我。我难得强势地搂紧他。有那么一瞬间,我觉得我们俩在相爱。

   

    宋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,我再清楚不过了。我陪他走过了孩童到少年,少年到青年的二十四年蜕变。我们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灵魂,被剥离开来去成为两个人,思想上却仍然相通。宋玄是达夏在世界上的另一个身份,我们俩的共识如此。

  

      倘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个伊甸园,宋玄就是那个诱我采撷的禁果,而我亦异常坚决,不计较后果的上了套。伊甸园是个美好又恐怖的词,然而对于现在的我,不愿计较得失的我来说,

  

     我想要永恒的伊甸园。


      在那天的短暂里,我们冲动地拥抱,冲动地去爱。那份爱那么逼真,但我们都没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程以鑫生日那天,我久违地见到了宋玄。他跟在简亓后面,始终微笑着,身姿出挑,面目俊朗。他终于长成了一个能游刃有余处理一切而不再需要别人的人,一个合格成功的大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宋玄的手很软,但冰的吓人,我握住他手的时候,分心想着。

   

    117天,我坐在沙发上想着,我和他有117天不曾见面。我心里涌动着一种奇怪的对他的说不明的感情,那种感情似乎蚕食着我的生命时间,生命活得越久,剩下的时日越短暂,这份感情就越深刻。而我说不清。

 

      宋玄对简亓有一种雏鸟似的占有欲,筒子楼破败不堪,我和他,简亓,程以鑫,张真源,展逸文从小一起长大。筒子楼是困住我们六个的家,世界上唯一的去处。

  

     后来简亓认识了陶桃,他“叛逃”出了筒子楼,走到阳光下,可惜他心太软,留了一半残存的爱给我们,准确来说是给程以鑫,而他也因此走的不够利落,纠纠缠缠地卡在迷茫里。那段时间宋玄陪着他焦虑。宋玄从小长的好看,性子又软,不像程以鑫是朵戴了刺的花,宋玄只会坚强又柔弱的开放。简亓挺身而出地认他作了弟弟,一照顾就是十几年,后来就丢不掉了。简亓好像一直都很自信,看不出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弟弟,藏着掖着什么心思。

  事实上除了简亓之外,我们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,包括程以鑫。程以鑫和简亓之间有种无形的纽带,宿命相连,怎么也甩不掉的,所以他纵容宋玄的任性与追随,我猜那于他而言是个无伤大雅的笑谈。只有宋玄,泥足深陷又不知悔改。我叹了口气,抬头看向他,只有他把一切当真。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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